Meta智能眼镜的Live AI:一个正在寻找存在感的解决方案

译者注:再带来一篇关于Meta Ray-Ban的Live AI能力的最新评测文章,依然来自Verge的Victoria Song。几点个人点评:

  • Live AI功能目前的定位确实相对尴尬,应该还需要继续打磨,需要解决当前面临的——比手机麻烦,比真人助手笨拙这个重大挑战;
  • 你必须知道如何问正确的问题才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这个点也很重要,因为普通人确实要熟悉和AI的正确交流方式还需要磨合一下;
  • 不过乐观估计随着AI智能的提升,上面这两点问题都能逐步得到自然解决,尤其是目前Meta眼镜还用的是并非业界顶级AI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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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ta智能眼镜的Live AI:一个正在寻找存在感的解决方案

Live AI确实不错,但问题是:我们何时(以及为什么)会想要使用它?

Close-up of Ray-Ban Meta smart glasses on an illuminated surface

当它正常运转时确实让人惊叹,但大多数情况下,Live AI只是在说些大家都知道的显而易见的事情。

让我来描述一下当时的场景:我戴着Meta最新推出的Ray-Ban智能眼镜,它搭载了一个叫做Live AI的新功能,可以回答你关于周围环境的各种问题。我正在为第二天去岳父母家的四小时车程做准备。我得提前规划好明天的早餐,因为我几乎可以肯定,凌晨5点的我根本没有足够的精力琢磨出一顿像样的早餐。我甚至不确定家里还有没有做早餐的食材。我打开冰箱门,说了一句:”嘿Meta,启动Live AI。”突然间,约翰·塞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告诉我Live AI会话已经开始。

“用我冰箱里现有的食材能做什么早餐?”我问道。

打开冰箱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景象着实令人沮丧:一盒放了一个月的感恩节剩菜,一盒没几个的鸡蛋,几瓶汽水,各种调味料,一盒希腊酸奶,还有一大罐枫糖浆。用约翰·塞纳嗓音说话的Meta AI建议道,我可以做”多种早餐”,比如”炒蛋、煎蛋卷或是酸奶水果杯”。

不过说真的,别说水果杯了,家里连一颗新鲜水果都没有。鸡蛋盒里可怜巴巴地躺着两个孤零零的蛋。更糟的是,我那位亲爱的配偶居然把喝空的牛奶盒放回了冰箱,这下炒蛋和煎蛋卷的计划也泡汤了。这时,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起来,提醒我还没吃午饭呢。放弃了早餐的念头,我转而打开冷冻室,问道能用里面的食材做什么晚餐。结果发现里面除了一堆冷冻披萨、各式冷冻蔬菜和几个汉堡面包,也没什么别的了。AI倒是信心满满地回答说可以做”冷冻食品、炒菜或是焗烤”。

算了,今晚还是叫外卖吧。至于明天的早餐,只能路过快餐店解决了。

这就是Live AI最让人头疼的地方:大多数时候,你根本不知道该在什么场合用它。即便想起来用它,得到的回答又总是些大家都知道的废话,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说起来,Live AI最初的设想是让你能像跟朋友聊天一样和AI助手互动。虽然它的功能和眼镜里的多模态AI差不多,但据说你不用每次都特意去”唤醒”它。它应该能自动识别出你是不是在跟它说话。而且,你可以连续问好几个相关的问题。打个比方,就像你在上烹饪课时发现菜做得不对,自然会请教老师,让他们看看锅里的情况,告诉你哪里出了问题该怎么补救。Live AI就是想要充当这样一个角色,只不过它是寄居在你眼镜里的虚拟助手。它能看到你所看到的一切,随时为你提供帮助。

听起来这个概念确实很酷。但问题是,当我真要在没有任何指导的情况下使用Live AI时,却总是不知所措。每次遇到问题,我还是条件反射般地掏出手机——毕竟这是我这十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说到底,使用Live AI最大的障碍,就是经常忘记它的存在。

还有个让人头疼的问题是,我总是分不清什么时候用Live AI会比随手搜索Google更方便。Meta给我建议说可以在时尚搭配和烹饪方面多尝试。我刚才已经说了用它查询烹饪的糟心经历。于是我换个话题,问它我这组彩色粉色系的美甲贴片该怎么搭配颜色。结果AI冒出来一句”粉色系的搭配”就能”很好地衬托粉色指甲”这样的大白话。接着我又问书架上哪本书值得一读,AI倒是很”诚实”地提醒我说它”没有个人喜好或建议”,建议我”读一本感兴趣的或是一直想读没读的书”。这答案实在敷衍,我又追问哪本书最受好评,它倒好,直接让我上网查。试验了好几个类似的场景后,我不禁要问:如果AI只会说些人尽皆知的废话,然后叫我自己去Google,那要它有什么用?

Screenshot of asking Meta AI what book to read on a shelf. The AI says to read something that either interests the writer or they’ve been meaning to read for a while.

不过说来也怪,我用Live AI最有意思的一次竟是在问它怎么布置我的家庭办公室。一开始,它还是给出了那种老生常谈的回答——加点艺术品啊,放些植物啊,重新摆摆家具营造舒适氛围之类的。我有点不耐烦了,就追问什么类型的艺术品比较合适。它又开始打太极:”各种艺术品都可以”、”主要看你个人风格”,还反问我要不要考虑放些能体现个人兴趣和爱好的海报、版画或者油画。我都快被气笑了,但还是耐着性子问:就照着我房间现在的样子,什么风格的海报最搭?这回它终于给了个像样的建议:说我可以选一张色彩鲜艳、设计活泼或者有可爱卡通形象的海报,能跟房间里的毛绒玩具相呼应。我顺势又问有什么艺术家可以参考,它推荐了几位以活泼有趣风格著称的艺术家:Lisa Congdon(莉莎·康登)、Camille Rose Garcia(卡米尔·罗斯·加西亚)和Jen Corace(珍·科瑞斯)。

说到底,这就道出了我对AI最大的困扰:要想得到有用的答案,你得先学会怎么问对问题

其实如果我一开始就这么问Meta AI:”看看我房间现在的布置,你觉得哪些艺术家的作品会比较适合挂在这里?”可能就能少走不少弯路。有些人天生就懂得怎么跟AI”对话”——比如我那口才了得的另一半就特别擅长给AI下提示词。但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这可是需要认真学习的技能。而现在几乎没人愿意教我们这些AI”小白”该如何调整思维方式,好好利用这项新技术。

在Google上搜索了Meta AI推荐的那些艺术家之后,我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起点。虽然他们的作品都很棒,但总觉得和我的个人风格不太搭。我把这事儿告诉了闺蜜,她翻了个白眼,二话不说就在Instagram上给我发来了三个艺术家的账号。让我意外的是,这些作品立刻就戳中了我的审美点。她还带点调侃地说:”你早该直接问我,何必去问那个机器人呢?毕竟和Meta AI不一样,我可是真的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

除了这些本质上的问题外,Live AI还有其他不少让人头疼的地方。比如它经常分不清你是在跟它说话,还是在跟房间里的其他人聊天。有一次它甚至睁眼说瞎话,声称”看到”我给猫咪喂食了——其实根本没有的事,它只是把我另一半说已经喂过猫的话理解错了。另外,它的续航也是个大问题,每次只能工作30分钟就得充电。这就意味着你必须很有针对性地使用它——问题是,当你都想不出什么明显的使用场景时,这又谈何容易呢?

我并不是要全盘否定Live AI。它描绘的终极愿景很美好:让我们每个人都能像漫威电影里的钢铁侠那样,戴着炫酷的智能眼镜,里面还内置了类似贾维斯那样的AI助手。的确,当你在那些精心设计的演示环境中体验时,这个未来既让人心潮澎湃,又仿佛触手可及。但当你真正独自去探索,去尝试的时候,这个美好的幻想就开始渐渐破灭。到最后,十有八九,你还是会下意识地掏出手机。

原文链接:Live AI on Meta’s smart glasses is a solution looking for a probl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