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科技圈的双重隐形危机： "幽灵工程师"与"多面打工人"
近期，一场始于社交媒体的讨论在科技圈引发了广泛关注。有人揭露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现象：在一些大型科技公司中，存在着一群特殊的“幽灵工程师”，他们每周仅工作约5小时，每月代码提交次数屈指可数，却能获得20万至30万美元的年薪。这种现象不仅存在于Oracle、Salesforce和Adobe等传统科技企业，更已蔓延至FAANG（Meta、Apple、Amazon、Netflix、Google）等科技巨头和一些中型科技创业公司。
此外，还有另外一类可以被称为”多面打工人”的工程师们正在多家公司间游刃有余地周旋。在Reddit一个名为overemployed（过度就业）社区中，超过38万名成员正在公开讨论如何同时经营多份工作的策略。其中很多都能通过多份技术岗位的工作，轻松实现50万美元以上的年收入。
这两类人都在公司管理的雷达之下活动，给企业管理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幽灵工程师”：隐形的效率黑洞
创新的研究方法
如何准确评估软件工程师的工作效率一直是个难题。斯坦福大学的研究团队为此设计了一个独特的双重验证系统。
首先，他们组建了一个由10位独立专家组成的评审团，对工程师提交的代码进行多维度评估。这种人工评估虽然准确度高，但面临着效率低、难以扩展且成本高昂的挑战。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研究团队开发了一个创新的算法模型。这个模型不仅能自动化代码评审过程，更重要的是，其评估结果与人类专家评审结果的相关性高达0.85以上。这意味着算法能够以接近人类专家的准确度，但以更快速、更经济的方式进行大规模评估。
Denisov-Blanch解释道：”仅仅计算代码提交次数来衡量生产力是有问题的，虽然它确实能揭示出哪些不活跃的状态”。而目前这种人类专家+AI算法的双重评估机制让研究结果更具说服力。团队不仅关注提交频率，还深入分析了代码质量、影响范围等多个指标。这就像是给每个工程师的工作都做了一次”全身体检”，而不是简单地看看他们有没有按时”打卡”。
数据揭示的真相
通过对100多家公司、超过5万名工程师的私有Git仓库的深入分析，研究团队发现：
约9.5%的工程师实际上并未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工作贡献！
更令人震惊的是，在远程工作环境中，这一比例攀升至14%，而传统办公环境中仅为6%（注1）。研究显示，58%的工程师每月的有效代码提交少于3次，而这些提交中的大多数仅仅是一些微小的改动。
注1：这里值得指出的是：1、办公室工作并不能完全避免”幽灵工程师”现象；2、远程工作者中也存在着相当数量的高产出者。
“大约9.5%的软件工程师在领取薪水的同时却几乎什么都不做，这种状况令人难以置信，”Denisov-Blanch说道，”这不仅加重了团队的负担、浪费了公司资源，更是阻碍了其他人的就业机会。”
隐形的艺术
Menlo Ventures的风险投资家Deedy Das揭示了这些”幽灵工程师”们精心设计的”隐身术”：
- 永远在Slack（海外类似企业微信和飞书的内部沟通软件）上显示”正在开会”状态；
- 战略性地在深夜时段发送邮件和提交代码；
- 夸大任务复杂度 - “需要两周”实则一天可完成；
- 通过微小的代码重构营造工作在进展的假象；
- 使用鼠标抖动器保持在线状态；
- 精心设计的延期理由：从”规格说明文档不够清晰”到”遇到了一些深层次的技术障碍”；
有趣的是，Das还指出：”这些人甚至懒得使用AI来提高效率，他们对提升生产力毫无兴趣。
多面打工人：科技圈的”无间道”
惊人的规模
如果说”幽灵工程师”是效率的黑洞，那么”多面打工人”则代表了另一个极端。同样是来自Yegor Denisov-Blanch的调查中，通过对私有Git仓库的分析，他们发现有相当数量的开发者同时在为多家公司编写代码。这些开发者虽然使用不同的Git用户名，但仍可以通过他们的真实姓名在不同公司之间建立联系。。
虽然理论上同时做两份工作如果能在两份工作中都保持生产力是可行的，但现实上来说，大多数试图同时应付多份工作的人最终在两份工作上都表现不佳。
现代职场的”分身术”
这些”分身高手”们发展出了一套令人叹为观止的工作方法：
- AI赋能：充分利用各种AI工具来提升工作效率；
- 角色管理：选择一份相对容易的第二份工作（例如，在一家公司担任高级开发，在另一家担任中级）；
- 身份管理：例如为每份工作准备不同的Zoom（远程会议软件）背景；
- 时间管理：通过精准的日程管理来确保不同公司的多个会议时间不会冲突；
在Reddit上的overemployed（过度就业）社区上的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多面手”所说：”在经历了一次毫无预警的裁员后，我明白了要为自己负责。与其等着公司先抛弃你，不如提前布局。现在我同时在三家公司工作，每家公司都认为我是他们的全职员工。” 还有另外一位匿名成员总结了他的生存哲学：”与其被雇主坑，不如先坑雇主”…
对企业的潜在影响
这两种现象给企业带来的影响远超想象。研究估算，仅”幽灵工程师”一项就让全球科技行业每年损失超过900亿美元。像思科、英特尔和IBM这样的大公司，如果能有效解决这个问题，每年可以节省数十亿美元的支出。
更令人担忧的是潜在的安全风险。无论是”摸鱼”的幽灵工程师，还是在多家公司间周旋的多面打工人，都可能导致类似代码审查质量下降、安全漏洞未被及时发现等多种风险。
结语和展望
在这个快速变化的世界里，也许唯一确定的就是变化本身。不论是”幽灵工程师”还是”多面打工人”的出现，都在提醒我们：企业需要以更开放的心态，去探索适应新时代的管理之道。